那些年,政法人心中的砂锅西施再议

前一段时间,公号发布了一篇文章——《小吃院的那些人》,作者回忆了上世纪90年代政法雁塔校区教工食堂旁边小吃街的各色美食,以及和美食一起香艳的人和事,一时间重现了专属于那个年代的青春气息。我们公号的作者群里,大家纷纷回忆起20年前的旧事,谈论着自己的偏好,大家思维活跃,话题也飞快流转,可说着说着话题竟逐渐开始收拢,焦点最终集中到了“砂锅西施”的身上。大家认为那篇文章撩起大家的兴趣,可惜没有写透,让人意犹未竟。我们编辑部内部也在讨论着,我们发现大家对于小吃院的回忆其实并不泛泛,出奇地集中在个别人和事必然也是有缘由的。于是小编努力收集大家讨论的内容,希望还原出一个真实的“砂锅西施”,让她从个别人的脑海中走出来,走进大家的视野。

“砂锅西施”,顾名思义是一个卖砂锅美食的漂亮女人。“西施”一词但凡与食品相连,说明食品售卖者必定“秀色可餐”,而且其容貌的秀美程度并非仅仅停留在“尚可”的层面,她的美貌是令人惊叹和难忘的,而且她的美貌往往会让就餐者产生诧异和遗憾。诧异在于:这儿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人!而遗憾在于: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在这儿?带着这样的情愫,就餐者往往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光顾美女所在的店铺,越吃越有滋味,越吃越有依赖。以致上瘾。而且慢慢的,食客从简单的吃饭会发展到试图去了解美女身后的经历。而且,这种情愫在遍布着青春荷尔蒙和自由主义气息的政法校园里弥漫,当年可真不知撩动了多少青年学生凌乱的碎发和懵懂的春心。

有人说,砂锅西施是四川媳妇,皮肤白,身材好,人很热情且谦和,很有少妇的味道。那时候,她的摊位在饮食院的最里面,刚好靠着图书馆后面的垃圾场。垃圾场的围墙上被人为掏了个洞,而他们宿舍有一哥们曾经为了去看她,竟在很长时间里不惜忍着垃圾场浓烈的味道从那个洞里钻过去,去吃她的三鲜砂锅,还有鸡肉砂锅。直到毕业大家不知道她的名字,但大家认为她的确是很好的一个女人。

有人说,她的那个小臊子是他吃过的砂锅里最好的,所以生意很好,全靠那点料。她的记性非常好,你去过两次,她就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要加啥调料,甚至连你的名字都能记住。正因为她能记住就餐者的名字和口味,所以他们宿舍里的老六就天天去吃砂锅,同宿舍的好友还曾经笑她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老六只是憨憨地笑着,脸臊红臊红的,可第二天他又去吃了。

有人说,虽然她只是一个小商贩,但她无时不散发着活力和魅力。当年的常去吃米线的男孩子怎么的心态?我现在不好把握,不过米线确实好吃。我只记得,古城炎热的夏夜,几个小伙子光着膀子躺在凉席上,聊着砂锅西施美味的米线和姣美的面容,聊着聊着一个个渐次进入甜美的梦乡。

有一名校友曾是她的旧识,了解她更多一些,讲起她的故事,令人唏嘘。她曾经在西安北原一所朴素的乡村中学里借读。是什么样的渊源让她出现在那里不清楚,但她明显与其他农村中学生不同,她那时候一头乌发,时而扎成马尾,时而编成小辫。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像会说话一样,她皮肤白晰,精致的面部总也挂着天真烂漫的笑靥,有她在的地方,就有清朗的歌声或欢快的笑语。

她身材小巧玲珑,像个小精灵一样活泼可爱。她人缘极好,讲普通话,无论与穷同学还是富同学都能玩到一起,是大家共同的宝贝。少女的美是什么样的,大概这所乡村学校里的师生看见她,就有了具体的概念。后来才子佳人的故事果然就在这所学校里上演了,学校里分来了一名年轻男老师,很帅,也很勤奋。她们的故事是怎样的开始不得而知,有传言这里有一个三角恋的故事,学校里另一名漂亮的女老师被出局,最终她和他结婚了。

婚后不久,一个可爱的女孩出生了,现实的生存问题接踵而至,学校里只有七、八平米的小屋,拥挤着孩子的哭闹声和锅碗瓢盆声,当然心情不错的时候也传出她的歌声。但地方小,负担重,男方的工资维持小家的开销捉襟见肘,而且再也没有地方放得下书本和一颗向往圣闲书的心。生活的酸甜苦辣日渐浓重,吵架、冷漠、伤心、流泪,越来越多,抱着孩子的她,越来越将自己苍白且挂满泪水的脸躲在孩子身后,歌声也越来越少。

后来这位老师成功考取了某高校研究生。在90年代初,考上研究生意味着一举踏入一流学者或一流官员的路径,是那个年代的乡村男教师靠个人勤奋和才华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他来到高校,过起了物质清贫、精神奢华的学生生活。而她从担任乡村小学的代理音乐老师开始,换过不同的工作,营业员、销售员等等。她长得漂亮,但没有文凭,从那些低门槛的岗位开始做起,为了挣更多的钱,她开始学着做生意,跑南方,来回跟火车是常有的事。四五年后相熟的同伴再在政法小吃院看见她,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已经完全蜕变成了一个泼辣能干的小商贩,而曾经的同伴还是一个求学的学生。

她的摊位一开始就在食堂的大玻璃门外面,贴着大玻璃门摆了个桌子就是她的加工台,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火锅酱料一声声四川腔调的“麻辣米线”,热情洋溢,清脆悦耳,勾人魂魄。那些男孩子不由地要坐下来,叫上一碗米线,看着她麻利地放入各种调料,扯上一把雪白的米线缠成线团一样,迅速塞进小竹篓里在热水里来回烫几下再服服贴贴地倒进碗里,然后轻巧地放入青菜、放入各种调料和浆料,浇入鸡汤,然后微笑地端上桌子,这就是那些年令政法学子魂牵梦绕的麻辣牛肉米线了。最奇特地是那酱料,这是她的米线好吃的所有秘密,那酱料里我现在只记得有莲菜丁,有很多牛肉,有麻味、有辣味、有甜味,香而不腻,回味无穷,在别的地方再也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米线了。她干净、蓬松、乌黑的短发刚好抵达肩部,脸上总闪耀着爽朗、坦然、快乐的光芒,她比当年显得干练、稳重、成熟,言笑中亲切自然、坦诚善良,整个人散发着活力和魅力,就像一个亲切的邻家姐姐。

他们的婚后来还是离了。她的生意却越做越兴隆,很多学生不仅喜欢吃她的米线,还生出更多的依恋来,她就像家人一样知道那些常客的口味,需要多放什么少放什么,都有了一种默契。后来她承包了食堂左手最里边一个拐角的摊位卖川菜米饭,还带了一伙四川年轻人,其中就有她的新男朋友,很是精神能干的一个人。有一次,她的眼眶青紫,曾经同伴问她怎么搞成这样,她笑嘻嘻地说“打架了”。

再后来她在学校南门外面的长延堡市场那里开了一家餐馆,可她迅速消瘦,整个人在缩小,问她才知道是得了尿毒症,正在透析。再后来又得知她去世了,那时候她应该只有30来岁,她女儿也才10来岁。她就这样匆匆走完自己的一生,她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热爱生活并努力改变命运的人,为什么会得了这样的病?为什么那么年轻生命就结束了?大家无限唏嘘。

这就是上个世纪90年代,活跃在政法校园中的“砂锅西施”,这就是我们曾经经历过的青春,我们的西北政法的青春。很多那个时代的人知道有个“砂锅西施”,但是不知道这个平凡的女孩背后的这些故事。曾经吃砂锅的这些学长学姐们大都年逾古稀不惑,都是各自岗位上的顶梁柱,都是各自家庭中的定海针,但是偶尔思绪泛起,大家对这碗麻辣米线却久久不能忘怀。小编发现,大家记忆里最为恒久的,往往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人物和大事件,往往是我们生活中最最普通的人和事,普通但却触动人心。像人民公仆刘海、楼管大爷黄善学这样的“人”,像四合院里的萨克斯、半夜男生宿舍的夜聊这样的“声”,像承包录像厅赚外快、给外院的美女搬凳子这样的“事”,凡此种种,这些才是最珍贵的记忆,才是最质朴,最打动人青春印记。

有人说,我始终忘不了,当年回荡在那所落后闭塞的乡村学校里的清朗歌声和多年之后政法食堂门口四川话叫卖着“麻辣米线”。

有人说,我毕业以后先在大企业工作,但我觉得环境好收入低是个假白领,后来有个机会跳槽要经常出差奔波辛苦收入高,我果断选了后者,当时我就告诉自己砂锅西施那么美还好好的卖米线,我有啥不行的。我有时回忆起来,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做那样的选择,其实我明明可以有更多更好的机会,但其实那都是因为我用今天的自己去思考昨天的故事,而当初所做的那个选择是我在当下所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了。很怀念砂锅西施,她那么美,砂锅还那么好吃。

谨以此文怀念政法人心中的“砂锅西施”。

此文由公号编辑部根据几位校友的回忆整理而成,特此鸣谢,不再一一列举名单。据与“砂锅西施”相熟的校友回忆,她与明星王力可非常相像,文中部分图片来源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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