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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号的奥妙
王永军
数字是量的概念，也表示一种符号，细细琢磨，其中奥妙无究。拿0来说，数学表示零，语文发音是喔，英文发音为欧，化学则是氧原素，医院的化验单是一种血型。一次我做梦，梦到和几个人困在一间密室，不能逃脱，陷入绝境，一面墙壁上有个大大的0的符号，是生的符号，我们就想它的含义，轮换着大声发出喔和欧的音，大门纹丝不动，有人提出是零，我们就大声喊，零、零……，还是没见效果，再有人说，要让血型是0的人喊，还好，有个0血型的，他嗓子喊哑了，都不顶用，有人突然想到，那0代表氧气，就大声喊，那是氧气，不敢再出气了，密室马上没有氧气了，每个人都吓得捂住了嘴，恐惧的气氛越来越重，紧急关头，一人说，我知道了！他面向墙壁连着打了三次打火机，门应声而开，大家都得以逃生，我问他，怎知这秘密，他答，平时打字用五笔，0键表示火，敲三下就是一个火，所以就打了三次打火机。想不到，五笔输入法竟救了我们的命，我就记下了，0还表示火。
音乐中，数字是音符，1至7，发音是都、来、咪、发、索、拉、西，音调且是逐步上扬的，任何一首歌，用这7个音调都可以唱出来，我不懂这其中的奥妙，感到非常神奇，觉得搞音乐的人才是真正的艺术家，看他们演奏时陶醉的神情，我就想，那个世界里究竟有怎样的美好。高中时，音乐老师是省城来的刚毕业的大学生，一个午后，我见他在窗前拉小提琴，年轻帅气的脸庞，白衬衣，夕阳余光下，不知他拉的什么曲子，但当时的情景已印在我脑海，至今清淅难忘，他闭着眼，陶醉其中，仿佛脱了尘，离了世，到了另一个世界，那是我第一次见拉小提琴，我就认定拉小提琴是最高雅最潇洒的事，当时我就定下目标，我要学小提琴，将来一定要拉给我最爱的人听，或是我最爱的人一定要会拉小提琴，将来一定要拉给我听，可惜，妻子和我一样不通音律，儿子喜欢了美术，但我目标没变，我无数次地想像我的孙子拉小提琴的样子，妻子打断我，儿子才上大学，你做梦呢！我才没有做梦，我一定要让我的后代做一个高雅的人，相比愚公和他的子子孙孙要移走门前的山，我这个是小志向，但我也有愚公的志气，我相信，终会有那一天的。
我这人笨，尤其在唱歌上，唱不了一首完整的歌，之前去歌厅别人都有一两首拿得出手的歌，别人都唱，我经不住劝，照着字幕勉强唱了一首，我看见大家都对我笑，会说话的说，比原唱唱的好，一听，就是你写的曲，我能听来好赖话，此后，就再不去歌厅了，在众人面前再没有唱过歌。但我也有唱得好的一次，那是我唱给妈妈的，妈妈夸我唱得好有气势。那时我才8岁，全家刚才新疆回到内地借居在大爷家，大爷家离县城五里路，路上必经一片玉米地，时值秋季，一日因事耽搁，我和妈妈回去天色已沉，我们摸黑赶路，路过那片玉米地，两边玉米长得比我还高，哗哗作响，我吓得躲在妈妈身后，妈妈紧拉住我的手，匆匆往前赶，妈妈问，怕吗？我答，怕！妈妈说，我也怕，哪你给我唱个歌吧！我最喜欢听你唱我是一个兵，你唱了，妈妈就不怕了。其时，这歌我刚学会不久，妈妈爱听，我就唱，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革命战争考验了我，嘿嘿，枪杆握得紧，眼睛看得清，敌人敢胆侵犯，坚决把他消灭净！我大声唱着眼睛还警惕地四周观察，我挣开妈妈的手，来回跑着唱，歌声越来越大，拳头越握越紧，我甚至希望玉米地里突然钻出个坏人，我都准备好了，我要与他决斗，我要坚决把他消灭掉！妈妈受到我的感染，放松下来，大声笑起，不断给我鼓掌，我们很快走过那片玉米地，那晚，我梦见那片玉米地里藏了好几个坏人，他们是听了我的歌声才吓得不敢出来做坏事的。
18岁，我真正成了一个兵，也就从那时，我唱不了歌了，是我的小聪明害的，其时是我的笨，我将数学的公式概念用于唱歌之中。新兵时，除了学习训练，每天都要学唱歌，往往是班长教了几遍，就让各自练习，随后，每人要站在班长面前，逐人唱，逐人过关，我学了几遍，记不住调子，班长又催着唱，我就动脑子想办法，将歌词写下来，听别人唱，这段调子平，我就在歌词这段划一横，那段高昂，我就往上划线，这段调子下来了又上去了，我就标出Ⅴ的符号，这段调子加重了，我就标个感叹号，轮到我唱，我按照标记唱，班长听了，说，还可以，他看了我记的歌词，在全班表扬我，说我认真，唱歌还做笔记，以后歌越学越多，我记的笔记也越来越多，但最终，我竟不会唱了，我发现别人这个音还没唱完，我下个音就发出来了，不是赶不上，就是比别人早，就索性不做笔记了，但集体唱时，我又会唱，大家都没有发现，滥竽充数的南郭先生。
我请教过歌唱得好的人，一会音低，一会又高，一会又转弯，究竟是怎样做到的，他答，不刻意，自然流淌，就像开车转弯，车随路走，你硬转弯，车肯定要翻，我似有所悟，还是不明白，可能是我还没有找见解开其中奥妙的钥匙吧！
作者简介：陕西富平人，陕西省青年文学协会会员，富平县作家协会秘书长，富平县南湖书院秘书长，作品相继在《陕西写作》《华商报》《渭南日报》《富平时讯》《富平文学》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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