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情思

除了阅读别无他物

现在,每过一个节日,只能会让我的心情更加沉重,让我感觉到每个节日的气息都好像少了往日的欢声笑语,也似乎从中嗅到了一丝淡淡的哀愁——“物似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还有几天就是端午节了,想到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叫上哥哥姐姐们,带着爱人、孩子,开着车浩浩荡荡地出发,一路狂奔一个多小时后,就能回到父母身边去过端午节了。现在,在每一个这样的特殊日子里,我只能坐在电脑前,轻敲键盘,梳理着那些清晰却久远的记忆......

印象中的母亲似乎永远都是在忙碌着的。记得在以前在端午节,只要一到家,一声“妈!”母亲就会应声而出,满脸欢喜地站在我们的面前。她的双手还湿漉漉地沾着米粒,正在为我们包粽子。在头两天,父母亲就开始为儿女们的到来作着各种准备,采粽叶、打糯米、泡绿豆、洗腊肉......就只为我们能吃上香喷喷的粽子。我们笑着围着母亲坐下来,我不会包粽子,每次都只能帮着叠叠粽叶,陪着母亲摆谈一些家长里短,那些翠绿色的粽叶透着淡淡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看着母亲娴熟地包着粽子,翠绿色的粽叶在她手里轻轻地一卷,抓上一大把糯米放进去,再按一按,就折成了一个立体的三角形,最后用一根棕叶绳丝拦腰紧紧的束住其腰身,一串串地挂在倒立着的板凳脚上,漂亮极了,就像一件件艺术品悬挂在那里......这样的情形无数次在梦中出现,只希望不要醒来,让那幸福时刻永远定格。

父亲退休后和母亲回到了老家,他们喂养了几只鸡,种了二分地,倒也悠闲自在,可随着年岁的增长,他们的身体也渐渐不如从前。父亲在一次大病后,被无情的病魔折磨着,在他弥留的前一个月里,医院陪侍父亲几小时。这时,父亲已开始卧床,不能正常走动了。陪着父亲,给他捶背,捏脚,给他讲各种趣事。当然,我也认真地听父亲给我讲他年轻时的往事,默默地分享着父亲时代他们工作上的趣闻以及对世间各种事物的看法。那时,我才第一次感到和父亲的距离是那么的近,也是那时感觉到父亲似乎是急于想把他对生活的理解告诉于我,他也许是想让他的女儿以后的生活中能少些磕磕绊绊,工作上也能顺顺利利,甚至是一帆风顺。

多想一直能陪伴着父亲啊,可是,医生悄悄地告诉我们,父亲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最多也就三个月,或是一个月,或是一个周,或是三五天,意思是父亲是随时会离我们而去。作为子女都希望父亲在最后的日子能开开心心,我们谁也没有将病情如实的告诉他。我也一直固执地认为父亲至少还可以多活半年甚至更长的时间。眼看就是年关了,父亲天天念叨着回家过年,那几天他的精神状态也不错,医生检查了各项指标后,建议购买一台氧气机就可回去过年时,他非常的高兴,我发现父亲的脸上漾起了孩子般天真的笑容,心里却是酸酸的。父亲快快好起来,心里默默祈祷着,却也隐隐作痛……当氧气机来到父亲的床前时,父亲却走到了生命的尽头……那悲伤的一刻,才认识到生命是如此脆弱,感悟到生死瞬间却是如此无奈……当新年的钟声换作哀乐声响起时,唯有泪如雨下,心如刀绞,那一条条新年祝贺的短信蜂拥而至时,我的心在却是在一颗颗的滴血!

父亲离开后的日子,我每时每刻都在回忆,有时却都不敢去回忆,想到“子欲养而亲不待”,常常会暗自垂泪,但必须要坚强。

在陪伴母亲的日子,如果看到母亲因思念父亲流泪难过,我们都会装作生气的样子,让母亲别那样放不下,其实是怕母亲过于伤心影响身体。父亲在时,无微不至照顾体弱多病的母亲,一辈子不离不弃陪伴在母亲的身边,我们作为子女的是无法替代的。父亲不在了,子女必须要孝敬好母亲,可是我们也不能长期陪伴在母亲身边,只能让母亲勇敢的面对生活,这才是告慰父亲在天之灵的最好方式。

一年后,母亲还是追随父亲而去了,没有了父亲,又失去了母亲,永远的失去了。梦中无数次的呼唤,每次醒来,已是泪水涟涟。端午节又要到来了,它的到来更加清晰的勾起了我们对亲人的思念、感伤,留下了伤心的人独自浸默在风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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